如果不是为了让自己和家人有更美好的生活,有谁愿意离开祖国,漂洋过海,去到异乡?
离开之前肯定有着一种心情,一种信念。
挥别了与爱人离别的惆怅,来日归来之时必然衣锦还乡。
漂泊是对稳定生活的一种强烈渴望。
生活所逼,身不由己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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砂拉越地广人稀,偏远地方不时都会传来一首又一首生命的悲歌。
这儿的伐木业是经济的主干,造就了不少的财主。
而这群所谓的财主,都是从不知多少卑微外劳的身上层层叠起。
两位病人,两个不同的背景,却带有相似的故事。
他们都从邻国印尼过来,希望以劳力换取更美好的未来。
但现在,未来对他们来说是那麽的遥远。
不,应该说他们已经不再有未来。
几天前,他工作时突然晕倒,神志不清,被送来医院之后被诊断出脑生了肿瘤。
雇主迟迟联络不上。
当联络上时也只是淡淡地说他会付清之前的医药费,但要送他回国。
外劳在这里无法享有医药福利,住在三等病房却要付一等病房的医药费。
出院后要等三天才能安排班机回国,这三天,他被安置在旅店。
回去,他不可能获得完善的治疗。
这无异於送一位曾经为自己奔波忙碌的人去死!
当一个人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,说再多也是徒然。
当一个人被金钱利益熏心时,仁义道德更被视为粪土。
雇主问我,留他在旅店三天会有危险吗?
废话!
我反问他: 工人是合法的吗?
他无语。
大家心照不宣。
当我在拿药给那外劳时,他以印尼腔的马来话说:"karang aku tak dapat keja, aku nak pulang rumah."
家,是每个人在彷徨无助时的最后依靠!
三天过去了,他回到家了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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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一位,在木厂工作时发生意外,头部严重受伤。
事故发上时是在2009年的最后一天晚上,但雇主到现在都联络不上。
故事情节真的非常单调,但就是一直在重演。
从印尼赶来的父亲茫然地在身旁守候。
在没有脑神经专科和不在加护病房的情况下,他的生存机率其实真的不大。
但他以顽强的生命力延续到现在。
每天去到病房,第一件事就是走到六号病床,检查他的药物成分是否需要作出调整。
他也不是没有反应,当医生在他喉咙插管和跟他说话时,他会流下眼泪,双手僵硬地轻轻颤动。
这是一个好现象,也是一个坏现象。
身体的抽搐无法以药物完全控制,当我们再次发现时,他的舌头已被自己咬断了一大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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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听外婆述说她是怎样历经艰辛才从唐山(中国)来到州府(大马)。
那时一无所有,曾经以吃树皮来充饥。
那也是一个战乱、饥荒、贫困的时代,但终究是存活了下来。
只因为生活!
这一代的安逸是建筑在上一代的清苦与奋斗之上。
如果他们那两位成功活下,回到的自己的祖国,他们又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向自己的后代叙述自己的历史?
自从你在医院服务后,看见了不少人间冷暖,看来你已成长不少。把握生命的每一天,因为谁都不晓得自己几时走到生命的尽头。在工作之余,也要懂得调适自己的心情。你大姐我一路都会支持你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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